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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起X我丨夫妇向同人文《二人刑事》,长期连载中

(65)不安定的神明(下-2)

【恋语大学附属医院】

“病情发生突变!夏树小姐出现了重度妊娠中毒症状,左心室腱索断裂,同时伴有严重二尖瓣返流,心脏负荷已远远超出预先估计!不尽快手术的话就来不及了!阿英姐...阿英姐你快回来啊!!”

我没有来得及跟牛姨告别,便连忙夺门而出,发了疯似的跑在街道上。为什么?!为什么?!为什么会这样?!到底是为什么?!我在心中无数次绝望地大喊着,顾梦的抽泣和话语一直反复地响彻在我的耳边,就像是一个挥之不去的诅咒、一个无法逃脱的梦魇一样纠缠在我的四肢上,使我奔跑的脚步变得沉重起来。我一边竭尽全力地奔跑,一边匆忙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,风卷动着雪花凶猛地灌进我的喉咙里,从胸口处传出一阵一阵的刺痛,不知不觉中,我的喉咙里逐渐涌上来了些许血腥气,双腿也开始变得麻木起来,但是我丝毫不敢停下自己的脚步,我只能竭尽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,最大程度地牵动着我的骨骼和四肢。

一辆警车呼啸着从我的身边疾驰而过,刺耳的警笛声几乎要撕裂我的耳膜,我紧闭眼睛,忍受着耳中传来的刺痛,我下意识地想到了白起,但是我已经无暇继续思考下去了,片刻过后,我的耳边只剩下了我自己急促的呼吸声,焦急和疲惫让我开始产生了幻觉,模糊不清的画面随之接二连三地在我脑海里闪回。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,我仰起头,清晰地看到医院高大的白色建筑就在不远处,然而我却感觉到四肢的力气正在逐渐消失殆尽,医院与我之间的距离仿佛越拉越长,我发现,内心中越迫切想要到达的地方,就越触摸不到,内心中越想要靠近的人,对方的身影就会变得越模糊不清。

我刚踏进医院的大门,便直奔向夏树的病房,我穿过聚集在病房门口的医务人员,赶忙跑到夏树的病床边。我看着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、浑身颤抖的夏树,她已经戴上了呼吸机,现在正急促地呼吸着,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,呼吸机的玻璃罩上沾满了水雾和汗珠。迅速检查过她的心音之后,我连忙摘下听诊器,将病床的锁扣拧开,我推着病床,大声喊道:“供氧量调整到3升!做好抢救准备!!现在转入急救室!”

“可恶!离预定的手术时间就只剩三天了!病情竟然发生了突变...”眼睁睁地看着夏树被送进急救室,候在外面的安娜将双手狠狠地拍在门框上,她垂下眼睛,紧皱着眉头,自责地说道:“是妊娠中毒的症状脱离了我们的控制,照这样下去的话...夏树她撑不过14个小时!”

我急喘着气,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,现在已经晚上十点钟了,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,看着安娜说道:“现在立即手术是不可能的,妇产科还没有准备好,更关键的是...现在小高不在!没有她麻醉的话我们不能莽然进行手术!”

“那我们该怎么办?”安娜转过身看着我,焦急地问道。

我低下头,沉思了片刻,随后抬起头说道:“手术提前进行,现在马上着手准备的话,明天上午应该来得及......”

“可是明天上午你不是有开庭审判吗?!”安娜大声地打断了我的话,她绝望地看着我,摇了摇头,哽咽着说道:“阿英,你不要忘了,你现在还没有拿到手术许可!而且像Batista这种大手术,想要篡改时间的话必须要先请示董事会!李泽言...李泽言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把手术许可交给你的!一旦让他知道了手术时间有变动,他一定会让别的医生来主刀,那样的话夏树小姐就完了!”

听到安娜的话,我愣在了原地,如果没有她的提醒,我早就已经把庭审的事情忘在了脑后。可是现在,手术时间和庭审时间完全冲突了,如果不进行手术,夏树和孩子就会有生命危险;但是如果不参加庭审,我就无法脱罪,继而就拿不到手术许可;而且,如果在没有手术许可的情况下妄然为患者动手术的话,不仅会让李泽言抓到把柄,而且还会连累到心外科的所有人...现在,我连自己的冤屈都还没有彻底地洗刷掉,在这样的情况下,我不能再牵连到其他无辜的人了!

怎么办...怎么办...我到底该怎么办?!

“安娜,李泽言明天的行程是什么?”我问道。

安娜皱起眉头,努力地回想着,说道: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...明天上午十点钟他应该会在华锐召开董事会,商议关于建设导管介入独立科室的事宜。”

“十点...”我一边轻声重复着,一边迅速地作着思考,就在这时,白起说过的话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:

【“案子安排在明天上午十点开庭审理,两个小时左右就可以结束庭审。”】

“两个小时...!”我恍然大悟。

“阿英,你在说什么?”站在一旁的安娜目光焦虑地望着我。

“事到如今,我们只能瞒着李泽言了。”我缓过神来,看着安娜,“明天上午十点进行手术,李泽言十点在华锐开会,我的案子也是在十点开庭审理...两个小时之内结束庭审,结束之后我马上就赶回来!这样的话...应该能够保证我在十二点的时候出现在手术台上。”我说道:“手术一旦开始,李泽言就无法阻止我们了!我们就把胜算赌在那两个小时上!”

“两个小时,这怎么可能?!”安娜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她慌乱地摇着头,“阿英!你糊涂了吗?!夏树的左心室腱索已经断裂了,还出现了严重的二尖瓣返流,在进行Batista手术之前,必须要先修复腱索,然后再进行瓣膜置换术!你不在的话,医院里根本没有人能够在两个小时之内完成这些!”

“不!”我摇了摇头,大声地回答道:“在我们医院,有一个人可以!”

“你说什么...”安娜睁大了眼睛,惊讶地看着我:“阿英...你到底怎么了?!我们医院里能够在两个小时之内快速完成腱索修复和瓣膜置换的,除了你之外,还能有谁呢?!”

“安娜,我没糊涂!”我向前迈出一步,紧紧地按住了安娜的肩膀,我看着她的眼睛,郑重其事地说道:“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,安娜,你相信我!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!”

“阿英......”安娜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欲言又止,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,只是轻声地再喉咙里喃喃地重复着我的名字。

我紧紧地注视着安娜的眼睛,朝她坚定地点了点头,随后我便转过身快步地跑出了走廊,我跑进安全通道里,沿着迂回着的仿佛看不见尽头的楼梯直接跑到了地下药库。当我的双脚终于稳定地踏在地面上的时候,我停了下来,站在原地大口地喘着气,我抬起头警惕地打量着周围,在反复确定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人出现在这里之后,我打开地下药库的大门,躲了进去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我将后背紧紧地倚靠在冰冷的大门上,调整着自己急促而狂乱的呼吸,我拿出手机,拨打了白起的电话,然而却无法接通,电话里一直在持续地传出空洞的忙音,我皱起眉头,赶忙按下了挂断键,不由得开始变得焦虑起来。然而,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在这里继续纠结了,我给白起发了短信,将我心中一直沉积着的疑惑和顾虑全部告诉了白起。就在我退出短信编辑界面,返回到通讯录的时候,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,将目光紧紧锁在通讯录中的一个号码上面。

早在我告诉安娜我的计划之前,这个号码的主人的身影就已经穿过时间与记忆的重重叠嶂,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,逐渐变得清晰起来。我曾经在许墨的那本标有猩红标记的名单上看到过那个人的名字,想到这里,我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机。我和这个人,没有任何血缘关系,甚至连亲戚都算不上,但是对于当初还在上高中的我来说,她就是家人一般的存在,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,同时,也是影响了我人生道路选择的最特殊的存在,我一直深深地相信着,她绝对不会离我而去,任何事情和阻碍都不会切断我们之间的联系!凭借着那份用长达十年累积而成的信赖,以及我心中最虔诚的祈祷,我不再犹豫,直接拨出了那个号码。

我抬起手,将手机举到耳边,从耳朵里连续传来“嘟、嘟”的声音,连同着我的心跳,在我的体内激荡出震撼的鸣响。我闭上眼睛,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,紧张地等待着对方电话的接通,就像是在等待着最终审判之锤的落下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电话终于接通了,从里面传出来一个年轻男人警惕而不失礼貌的声音:“你好,请问你是谁?”

电话接通的那一刻,我感觉到自己就像在深不见底的大海之中沉溺了许久之后,终于得以探出头呼吸到了海面上新鲜的空气。我已经来不及疑惑为什么会是一个男人来接电话,赶忙紧紧地握住手机,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,对着电话里的男人说道:“你好,麻烦让老师来接电话,告诉她是齐英来电。”

“你稍等。”

在时不时闯入耳中的电流杂音中,我捕捉到了一个人逐渐靠近的脚步声,片刻过后,我感觉到对方拿起了电话,而就在下一秒,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我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:“喂,是我。”对方在作出简单的回应之后便迅速转变了语调:“齐英,这么晚竟然还敢来打扰我,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?”

还是那个熟悉的语气、那个熟悉的暴脾气。在确定她真的平安无事之后,我抑制住心中的喜悦,大大地松了一口气,随后我赶忙说道:“老师,我有重要的事想要请你帮忙。”

“我们已经有三年多没见了吧?齐英,怎么好不容易能联系我一次你就给我找事啊?”对方无可奈何地说道:“你能有什么事需要我亲自来帮忙?”

我抬起头,目视着前方空荡荡的黝黯的空间,好像她的身影现在就显现在我面前,跨越了时空的阻拦,正在与我面对面进行着交谈一样。听着她的声音,我感觉到自己逐渐寻回了过去和她一起经历过的那些难忘的记忆,同时,我也深深地感觉到,一股久违的力量开始在我的体内再一次燃烧了起来。

“这件事...只有你能做到。”我缓缓地开口,叫出了她的名字:“来助我一臂之力吧,杨婕。”


(未完待续...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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